《悬崖》里,刘妈是周乙家的佣人,是顾秋妍来哈尔滨当天,老魏帮忙找的一个佣人。
周乙在第一眼见到刘妈的时候,和顾秋妍有一段关于刘妈的对话:
“刘妈谁找的?”
“老魏,她不是我们的人。但她看起来不像个多事的女人。”
“看着很精明,改天换掉她,我自己去找。”
从这段周乙和顾秋妍对刘妈第一印象的评价来看,他们对刘妈的共同看法是精明。用通俗易懂的话来解释,就是刘妈是一个很会来事的人。
若是普通人家,刘妈这种会来事的性格肯定很招主人喜欢;但在做特工的周乙看来,自己本来和顾秋妍就是假扮夫妻,家里再有一个太会来事的佣人,不是一件好事情。
这也是周乙第一次提出要换掉刘妈。
剧里周乙第二次明确提出要换掉刘妈,是在孙悦剑运送药品遇险被周乙带回家的时候。
当时顾秋妍考虑到周乙好不容易和孙悦剑能见一次面,就主动提出让周乙和孙悦剑睡卧室,自己睡在书房。
周乙不同意,说楼下有客房,让孙悦剑去楼下客房里面睡。
顾秋妍当时就觉得周乙有点过分了,抱怨了一句;
“这是何必呢,刘妈是个仆人,反正也要不用她。”
顾秋妍这么说,其实就是已经确认了他们会换掉刘妈这个仆人。
但这次之后,不管是周乙还是顾秋妍,都没有再提出来要换刘妈,顾秋妍和周乙在一起生活了多久,刘妈这个仆人就在他们家做了多久。
从一开始觉得刘妈太精明,坚决要把刘妈换掉,到后面再也不提换掉刘妈,这中间刘妈没有改变,改变的是周乙。
周乙那么谨慎、心思细腻、做事面面俱到的人,却突然改变主意,不再提出换掉刘妈,其实主要有三个原因。
01 时机不合适
周乙刚回到哈尔滨的时候,因为觉得刘妈太过精明,一直想要换掉刘妈。
但在周乙最强烈想要换掉刘妈的时候,周乙这边接连出事情,根本无暇顾及到刘妈。
先是孙悦剑运送药品差点被抓,小董下落不明,老汪被抓。
紧接着是国民党的电台被监测到,周乙冒险在房子里做记号,放走了国民党的发报员。
监测到国民党电台之后,高彬非常重视,带着周乙,想要来个一网打尽,把国民党在哈尔滨的情报站彻底摧毁。
如果真的一举摧毁了国民党在哈尔滨的情报站,绝对算是大功一件了,连高彬都说周乙运气好,刚回来当上行动队队长,就能抓到一条大鱼。
本来高彬都等着领功劳了,就差临门一脚了,却让这个发报员给跑了。
高彬意识到发报员一回到房间,就发现不对劲了,然后故意假装打电话给同伙,在家里发报,就是为了迷惑监视的人。
而又因为之前周乙他们带人进发报员的家布置了监听设备,高彬自然就会觉得肯定是进房间的那些人出了问题。
当时高彬就特意问了是谁最后一个出房间的,周乙主动承认了自己是最后一个出房间的。
当时高彬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看啊,怎么每一个人都好好查查自己,然后再互相查一查,看看是哪儿出了问题。”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高彬肯定会怀疑参加这次监视行动的每个人,周乙自然也在被怀疑的范围里面。
既然有了怀疑,那高彬肯定会格外留意这些人的一举一动。这个时候,一旦有任何不寻常的举动,必然会引起高彬的怀疑。
所以,如果周乙在这个时候突然在没有理由的前提下换掉刘妈,一定会引起高彬怀疑的。
要知道,高彬的名言是“邻居家死了一只耗子,我们都要知道是怎么死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刘妈见过孙悦剑。
如果高彬找到刘妈,从刘妈嘴里知道了孙悦剑来过周乙家,再结合当天他们抓捕的对象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妇女,高彬肯定会起疑心的。
一旦起了疑心,高彬开始调查了,就一定会查到顾秋妍和表姐曾经被任长春扣留过,而且表姐还带了一个十分可疑的箱子。
因此,对于周乙来说,在这个时候因为换掉刘妈而引起高彬的怀疑,太冒险了。
毕竟,刘妈虽然精明,但是还是在周乙的可控范围内,而高彬是不可控制的。相比之下,高彬要危险的多。
02 精力不允许
放走发报员的嫌疑还没有洗清时,周乙又遇到了下一个麻烦,张平钧因为帮顾秋妍送信被抓了。
虽然张平钧没有透露出任何跟顾秋妍有关的消息,但佳木斯警察厅的特务也根据顾秋妍写的那封密信获取了一些关于顾秋妍的信息。
顾秋妍刚结婚没有多久,混迹在哈尔滨上层社会里面。
再加上顾秋妍密信里面写的那份情报保密级别很高,能够接触到的人是有限的。
这几条信息虽然指向性不明确,但那些接触到那条情报的人员的太太其实都是有可疑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周乙的太太顾秋妍。
还是跟之前一样,周乙在被高彬怀疑的前提下,最安全的做法是以不变应万变。所以,此刻换掉刘妈依然不是最合适的时机。
除此之外,这个时候周乙还有一个更重要更紧急的事情要做,救出小董和那批药。
本来周乙的计划,是借着这批药的借口,把关大帅给收拾了。在他收拾关大帅的同时,让老魏带人去把小董和药弄走。
结果因为人手不足,老魏没有赶在周乙行动之前,救出小董和那批药。
这样一来,那批药和小董,就全部落在了警察厅手里了。这次营救行动失败了,周乙必须再重新策划对小董的营救。
周乙的这个计划太冒险了,直接跟日本人的生化研究有关系,连高彬都吓得不敢沾边躲起来了。
周乙一边要应付日本人,一边还要跟老魏对接。
而且周乙是个非常严谨细心的人,他既然要换掉刘妈,肯定会把方方面面都想到,做到万无一失。
所以,换掉刘妈,看起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但要操作的天衣无缝,还是要花费时间和精力的。
此时的周乙一心扑在了送药上山和揪出山上卧底的计划上,分身乏术,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去做其他的事情。
这样一来,换掉刘妈这件事情也就暂时被搁置了。
03 刘妈不多事
经过一再耽搁之后,周乙已经错过了换掉刘妈的最合适时机了。但虽然最佳时机错过了,只要周乙坚持,依然可以找理由换掉刘妈。
而这个时候周乙没有再提出来换刘妈,只有一个原因,刘妈的表现征服了周乙。
周乙最开始提出要换刘妈,理由就是刘妈看起来太精明了,而且还不是自己人。
但当时顾秋妍就反驳了周乙,说刘妈看起来不像是个多事的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之后,刘妈的表现征服了周乙,让周乙相信了刘妈确实不是一个多事的人。
关于这一点,剧里是有细节的。
老魏借着送钢琴的借口给周乙他们送电台的时候,就跟顾秋妍说了,他们这个家看起来太严肃了,不像一个家,反而像一个工作的地方。
在老魏之前,周乙自己也说了,这个家里太单调了,连一张他们的合照都没有。外人只要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看出来不对劲。
连周乙和老魏两个大男人都看出来了这个家的不对劲,刘妈不可能看不出来。
但刘妈却从来没有说过这一点,不仅在周乙面前没有说过,在顾秋妍面前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
对于周乙来说,他即便换一个佣人,只要不是自己人,就还是有暴露的风险。与其再找个陌生人从头开始观察磨合,倒不如继续用着刘妈这个精明却不多事的。
就这样,周乙暂时打消了换掉刘妈的想法。
再到后面,莎莎出生之后,刘妈有些放松了,有时候不经意间就在莎莎面前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比如,周乙和顾秋妍隔一段时间就会吵一次架等等。
但到了这个时候,周乙想要换掉刘妈已经来不及了。
刘妈和他们夫妻朝夕相处那么多年,人又精明,知道了太多他们这对假夫妻之间的漏洞和细节。
如果这个时候把刘妈换掉,就等于把这些把漏洞和细节全都交到了敌人手里。
所以,这个时候最合理的做法,不是换掉刘妈,而是把刘妈留在身边。
写在最后
果然不出周乙所预料的那样,刘妈的精明最后还是害了周乙。
刘妈和周乙他们相处了那么多年,应该已经猜到了周乙和顾秋妍的身份。
所以,在最后被周乙放回去过年的时候,刘妈大概猜到了后面不会再回来了。
多年的相处下来,刘妈对周乙一家也是有感情的,于是在离开的时候,不自觉地就留下了眼泪。
这一幕,刚好就被一直盯着周乙的鲁明给发现了。
刘妈自己大概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真情流露,最后会害惨了周乙。